2012年8月25日,前北大教授邹恒甫在博客上贴出一封实名举报信,举报对象是北大当时的学生会主席戴威。
举报信中说,戴威是“高考移民”,其父利用关系将他户口迁到了北京,又通过关系拿到了北大艺术特长生的加分,在“高考移民+60分”的基础上,走进了北大。
戴威出身于高干家庭,其父亲戴和根曾任中国中铁党委书记、总裁,现在是新兴际华集团公司党委书记、副董事长。
在青藏铁路工程建设中,戴和根作为中铁四局青藏铁路工程指挥长,创造了建起青藏铁路“第一墩”、“第一隧”、“第一路”等多项全线“第一”的奇迹。
当年王热狗拿了王首富的4个小目标来打开了电竞产业的大门,而戴威拿了戴书记的50万来买了个北大学生会主席。
有着高超商业头脑的戴威还找了北京市委副书记、政法委书记吉林的公主吉雪霏做女朋友。
白T恤,双肩包,牛仔裤,身高超过1米72的吉雪霏看上去是一个标准的学生模样,吉雪霏的分数加上三好学生加分总共是645分,选择北大中文系是她自己决定的。
“就是因为喜欢”
回答父母如何关心自己学习时,她爽快的笑了:“他们好像都不太关心我的成绩”
去年,据说有20个国家的青年推出中国“新四大发明”:高铁、支付宝、共享单车和网购。
千万别较真,不然美国人日本人德国人法国人全都有意见。这叫什么发明啊,很快的铁路、网上购物和网络第三方支付,我们很早就有了好不好。
自行车就不一样。中国本来就是自行车大国,早些年还入选过家中必备的“三转一响”四大件。用无人看管、联网再加上近乎免费使用的自行车来“解决出行最后一公里”问题,老外是服气的,共享单车作为发明,理直气壮。
据说戴威打起共享单车的主意,是因为自己连续丢了五辆自行车。在这之前我还一直以为像戴威这种富家公子只会开法拉利去上课。
同样是心痛,创业者和一般人的区别在这里就显出来。
很多人自行车丢多了,会想办法买辆更便宜的二手车或者干脆“借用”下别人的,但是戴威就能发现这是创业机会。
“100多年来,有很多北大人改变北大,也改变了世界,这次轮到你了!”
2015年9月,戴威在母校北大创建了ofo,他发了一份公开信——《这2000名北大人要干一票大的》——将为北大校园提供超过10000辆自行车,同时也呼吁2000名北大师生贡献出自己的单车。
去年你金叔还在城中村打听哪家大宝剑可以打折的时候,1991年出生于安徽淮南时年26岁的的戴威,已在最新的胡润百富榜上,凭借35亿元的财富位列第1214名。
26岁,对不少人来说,应该是大学毕业后工作没两年,或者刚刚硕士研究生毕业的时候。
戴威曾经告诉过ofo的投资人徐小平说“我们自己的概念叫做“产品力”,就是你不去干预它,看它能野蛮地长到多大。”
不久后的ofo自行车已经野蛮到堆满了中国乃至世界各国的的大街小巷,而今的ofo的用户也开始野蛮到敢到总部排队要押金了。
徐小平先生投资了ofo百万人民币,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说他投资ofo完全是看戴威这个人,说戴威13年北大光华管理学院本科毕业后去了贵州支教是大爱。而戴威自己后面说是去了青海支教。
看来徐先生的记性也没那么好了。
在共享单车的牌局中,戴威曾经手握朱啸虎为代表的金沙江创投、程维为代表的滴滴和马云为代表的蚂蚁金服三张老A,却错过了打出每张牌最好的时机。
这是足够令所有创业者兴奋的一手牌,ofo创始人戴威也是。他疯狂下注,看起来胜算极高。但是事与愿违,三张王牌并未在他手中释放魔力,甚至都已站到他的对立面。
16年1月29日,ofo客服电话响起。对方自称是投资人,找戴威。
已经被融资折磨到失望的戴威,以为遇到骗子。但出于礼貌回信息后,对方秒回,“明天早上10点,国贸三期56层。”
第二天,戴威和朱啸虎第一次见面。20分钟的谈话后,金沙江给出的估值与戴威的1亿人民币预期差距不小,打了六七折的样子。戴威没有马上做决定。
离开金沙江办公室,戴威和ofo联合创始人张巳丁都不说话,站在国贸三期的围栏边,手机百度“Allen、金沙江创投”。
“这个基金还挺厉害,这个人也挺牛”。
那时戴威才知道,朱啸虎就是滴滴的早期投资人。
有人告诉戴威:“金沙江是你们这个阶段能找到最好的投资人。”第二次见面后,双方签订融资意向。
对于戴威来说,这是一笔救命钱。对于金沙江来说:
“我们帮滴滴做早期布局,防护侧翼。”
这个伏笔,预设了某种必然。
朱啸虎开始在多个场合为ofo摇旗呐喊的时候小马哥说微信支付的数据上看摩拜比ofo的支付要高一倍,并挖苦ofo都是哑终端,白送给市场的。
在小马哥给朱啸虎科普了什么叫双向通信后的不久,朱啸虎在公开场合呼吁:
“ofo和摩拜只有合并才能盈利。”
合并,这个选择摆在戴威面前,也曾摆在程维和吕传伟、姚劲波和杨浩涌、王兴和张涛、梁建章和庄辰超面前。
但是,戴威不一样。
有人给出方案:合并后戴威和王晓峰担任联席CEO,程维任董事长。
戴威,以 “资本要理解创业者的理想和决心”一口回绝了朱啸虎。
之后朱啸虎以30亿美金的估值退出ofo。
2016年9月26日,还是国贸三期56层。
这次签下融资意向的是,戴威和程维。
这一次,滴滴程维给了戴威数千万美元。到2017年上半年的时候,滴滴已通过多轮融资跻身ofo第一大机构股东。
但拿了钱的戴威,想学马爸爸。
去年11月,滴滴派往ofo的三位高管“集体休假”,包括原来滴滴财务总监柳森森。
也就在那个月,戴威在办公室内大怒,将执行总裁付强赶出自己的办公室。
原滴滴高级副总裁的付强也是滴滴派给戴威的。
之后青桔单车出现在了街头。
为了平衡滴滴在ofo中的权力,戴威又引入了阿里系资本。
在ofo的牌桌上,蚂蚁金服和阿里都是后来者,分别在2017年4月和7月才进入ofo的投资人名单,所持股份不多。
直到2017年12月接手朱啸虎的股份后,阿里持股比例在10%左右,并获得一票否决权。
阿里一边在哈罗单车身上下注,一边在ofo争取更多话语权。
“阿里希望吃下全部额度,同时要求拿掉戴威的一票否决权,稀释滴滴的股份。”
但ofo的想法是,引入阿里的融资拿掉滴滴的控制权,把它变成纯财务投资人,董事会席位保留一个。当时滴滴的说法是,会和阿里动作一致。
与此同时,挪用押金、供应商欠款等问题频繁爆出,ofo与滴滴、阿里、腾讯之间的博弈越来越复杂,甚至话语权正在减弱,各方的态度和诉求也在摇摆。
但是此时的ofo,早就花容失色、没有了旺夫相,遭遇到了很严重的资金链危机。
有人告诉金叔,戴威的性格标签,是特别“信自己”、“认自己”、“坚持自己”。
“戴威早前曾有一票否决权,而且他的脾气非常执拗,在做决策遭到反对时往往听不进意见,公司高管劝也不会听,一点办法都没有。”
于是在管理上,ofo这个被资本喂大的孩子表现出了极不成熟的一面。
从创业至今,ofo一共经历大小十轮融资,年轻的ofo员工开始沾染上“很骄傲”、“不差钱”的心态。
做活动不计成本,发快递只用顺丰,到了后来,一个区域运营一个月可以贪几万,一个学校的运营都能贪几万十几万的。
ofo某城市的供应链被架空,维修仓库主管负责采购,把十年前的旧胎当做新胎采购回来,并直接进行组装。
管理层也很争气,一人一辆特斯拉。
在和摩拜等其他共享单车的战役中,戴威采取的战略很简单,除非了疯狂投放终端隔阂疯狂烧钱请明星代言做广告之外没有第三种行为。
戴威说,终有一天,我们ofo会和Google一样,影响世界,可这一天还没到,小黄车就告别了中关村传奇地标理想国际大厦,龟缩到分公司的办公点苦苦支撑。
戴威最近的烦心事不少,并不只是用户押金的事情,ofo的债主实在太多了:
大概半年前的ofo整体负债就已经有65亿了,用户押金36.50亿元;欠上海凤凰自行车厂6815万;欠百世汇通310万;未缴纳智能锁联网通信服务商的服务费导致超过300万终端失联......
作为北大才子的戴威似乎忘记了前辈贾会计是怎么跑路的。
ofo持续陷入了押金难退的窘境,用户怨声四起,直到本周达到顶峰,北京用户在ofo总部楼下排起长龙,但也只是登记信息,而无法确保押金到账。
有人说这是“ofo北京车友会”。
隔天,ofo开放线上退押金,排队用户很快就突破1000万。
或许此时的ofo自己也想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拥有这么多用户的,毕竟作为利润的押金花的太快了。
戴威以及ofo公司终于进入了老赖的名单,此前,远赴美国造车的贾会计也享受着这一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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